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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多少痛苦 就有多少快乐”--上海芭蕾舞团首席演员吴虎生

更新时间:2014-8-25     来源: 中国上海政府网

每天一个半小时练的都是基本功,上海芭蕾舞团首席演员吴虎生(右)一丝不苟,刚开始用作保暖的毛巾现在拿来擦汗
每天一个半小时练的都是基本功,上海芭蕾舞团首席演员吴虎生(右)一丝不苟,刚开始用作保暖的毛巾现在拿来擦汗

  人物档案

  吴虎生,1986年5月出生,1997年进入上海市舞蹈学校芭蕾舞科,2003年进入上海芭蕾舞团担任演员,在《天鹅湖》、《简·爱》、《白毛女》、《花样年华》中担任男主角。2007年荣获第九届纽约国际芭蕾舞比赛男子组第一名及依戈·尤斯科维奇评委会特别奖、第四届上海国际芭蕾舞比赛男子青年组金奖;2013年,荣获“上海市青年五四奖章”、第九届中国舞蹈荷花奖舞剧舞蹈诗评选表演金奖。

  8月9日,“世界芭蕾舞明星炫舞之夜”为上海大剧院2013—2014演出季压轴。在这台盛况空前、汇聚11位国际顶尖芭蕾舞演员的演出中,吴虎生演绎现代芭蕾《孤独的迷宫》。大幕即将拉开,他在后台化妆室听着伴奏音乐哭了。

  “《孤独的迷宫》灵感来自20世纪最伟大的芭蕾舞男演员尼金斯基,他拥有仿佛可摆脱地心引力束缚的传奇舞姿。在不断追求至高境界的过程中,尼金斯基迷茫、孤独走向疯狂——这是每个顶尖芭蕾舞演员的宿命,穿上舞鞋停不下来,直到生命终点。”上海芭蕾舞团团长辛丽丽说。

  2003年,17岁的吴虎生从上海舞蹈学校毕业,进入上海芭蕾舞团。和他同期入团的,有18个小伙伴。11年过去,留在舞团的只有3人。

  早上8时45分,吴虎生走进龙华路2577号上芭排练厅。为了节约时间,他特地在离排练厅不远处租房。早上9时到下午4时30分,是雷打不动的排练时间。吴虎生走进排练厅,坐下掏出剪刀剪绷带,缠住脚踝等易受伤处,接着拉伸热身。

  伤病对芭蕾舞演员来说,再平常不过。“从脚踝、膝盖到腰部、脊椎,小伤挺多的,万幸没什么致命伤。我现在比小时候更懂得保护自己。”吴虎生说。

  排练厅外,阳光正好,不过隐隐作痛的左脚踝提醒他大雨即将到来。舞蹈学校念书时,左脚踝骨折,让吴虎生在床上躺了几个月,这是他有生以来最长的一次疗伤休息,“除了左脚踝,右脚踝也有伤。跳跃时,我必须思想很集中,活动很充分,才敢做大动作。”

  9时整,音乐响起,同事们穿着背心、短裤上场热身。唯独吴虎生,大热天还穿着长裤、长袖运动服,脚踩雪靴、脖子缠着毛巾,“先裹紧,充分热身后,再脱掉。”辛丽丽反复提醒他,“不要太急,慢慢来。”

  伤病会否影响训练状态?吴虎生笑了,“每个芭蕾舞演员去医院,都会被告诫再也不要跳了。”医生曾建议吴虎生做韧带重组修复手术,“我的韧带像牛皮筋一样,拉得时间长了,太松了,医生让我剪短一截,再接起来。可我还在跳,跳得挺欢。”

  9时30分,集体热身结束,训练课开始,12名男舞者、9名女舞者,以8人到5人为一个单位分组,完成Arabesque、Battement、Brise等基础动作,反复轮换。除了钢琴声,只有辛丽丽的口令在排练厅回响,“4小节换腿。”“两小节1次。”“注意脚背。”“腹部要有力量。”“肩膀别动,手低一点。”

  训练课持续1个半小时,这只是上芭舞者一天的开始,“一堂课之后才是正式排练,上课能让肌肉苏醒,恢复过来。”高高跃起,稳稳地落地、旋转,1小时后,吴虎生脱掉外套和雪靴,换上保暖用的长袜套,系上灰色护腰。尽可能不受伤与拼尽全力跳跃,这样的“拉锯战”延续了11年。

  11年,吴虎生最长休假,是每年春节给自己放3天假。团里规定一年有10—15天休息,他总是提早开始排练,“过年3天不练,肌肉会变僵,反应迟钝。一般休假后马上就有演出,不提早开始,我怕到时适应不了。”即便团里没有要求,他也乐于在周六训练,“从事芭蕾舞,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快乐的感觉。我很快乐,对我来说,一切才开始。”

  下午1时,半程排练结束,休息1个小时。中饭,吴虎生吃得很少,“不敢吃多,怕下午训练犯困、反胃。晚上随便吃,我不节食,一般人吃什么,我也吃,淀粉和肉都可以。运动量大,不存在发胖问题。”下午2时到4时30分进行剧目排练,先是《天鹅湖》,接着是《白毛女》。两台大戏,吴虎生是王子,是大春,是肩负重任的男主角。

  9月上芭巡演日程表张贴在排练厅外,“9月1日湖南大剧院《白毛女》;9月5日、6日云南昆明剧院《白毛女》;9月8日、9日云南普洱大剧院《白毛女》。”回到上海休整两周,准备上海国际艺术节演出,再度启程,“9月26日重庆群星剧院《白毛女》,10月1日、2日贵阳大剧院《白毛女》。”

  外地或者国外巡演,转场装台时有一两天休息,吴虎生把自己关在旅馆,几乎不出门,“不敢累,怕影响演出。我不能容忍在台上没有做出规定动作。”

  别人觉得吴虎生“自虐”。在他看来,吃苦多,才能找到舞者自身的乐趣。“发烧不超过40度,受伤不骨折,就不会放弃演出,这是我的底线。”

  前些时间在上海演《简·爱》,上午他感到腰不对劲,晚上演出托举舞伴时一用力,肌肉痉挛。下了台,他换戏服痛得弯不下腰,来不及换B角,只能改动作。平时随和的他,唯独在演出时格外固执较真,“和舞伴在侧台商量了一下,尽量按照我的意思少改动作。”演出结束,他被迫休息了十天。

  新一轮巡演在即,吴虎生“自虐”倾向又犯了,“必须跳到很累,否则会很难过,晚上睡不着觉。”

  在吴虎生身上,进取与坚守微妙共存,“事业得向上走,永远没有止境。停下来,就是开始衰败的第一步。”另一面他又拒绝了电视节目邀约,抗拒着一夜成名的捷径,“比起名气响亮,我更追求自己的感受。在电视上看芭蕾,动作呈现不是那么完美。我喜欢在剧院里跳,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观众看。”

  “不要混在一起,不要随波逐流。”舞蹈学校班主任说的话,支撑着吴虎生一路“特立独行”。“人们习惯一起吃饭、一起玩、一起偷懒。”少年时代的他并不能完全理解“随波逐流”,只是听老师的话,本能地去做“不是浪费时间的事”,别人在玩,他在练功。“现在想想,有想法的人一定是不随波逐流的人。”


 
编辑:Zhangli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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